第一百六十八章 日头西去
第一百六十八章 日头西去 (第1/2页)“拜托,我没有恶意,要不然你们早就完蛋了。”
面对劫匪……绑匪们凶狠的目光,光头男人耸了耸肩膀,没有举手投降的打算,依旧是淡定从容。
云波和张仔七他们很快便认出了光头男人手中的黑色皮箱,心里的猜测在光头男人敞开黑色皮箱后,成为了现实。
一沓沓凌乱的钞票,在林间散发着诱人的油墨香气。
云波眯了眯眼睛,枪当然是不可能放下来,但心头已经意动,
“你要什么?”
光头男人递出装钞票的手提箱,“我说的还不清楚嘛?我们拿错了箱子,那自然是要换回来……别误会,不是那块石板价值这么高……只是暂时的对我来说,那个石板重要一点。我不想因为这种事情起冲突,横生枝节,我觉得你们应该也不想?”
在光头男人提出要换箱子时,张仔七也好,云波也好,已经在搜肚刮肠,妄图从自己脑海中,找出哪怕一缕记忆,来佐证被自己错拿回来的小石板的价值。
要不然光头男人的到来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显而易见,只有一样物品比一万二的银元更高,才会有人拿一万二来换取。
但可惜,在场五个劫匪或长或短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方面的记忆。
而另一方面,光头男人的有恃无恐,让他们忌惮。
“轰。”光头男人等得烦了,朝旁挥出一道火球,在五名劫匪目瞪口呆之中,劝道,
“实话实话,我不想和你们起冲突,是因为我担心我会死,但你们也可以考虑一下,你们会死几个人……不要再浪费时间了,让我们回归各自的路径。”
云波沉默了一下,歪歪头,示意疤脸绑匪将装有小石板的手提箱拿过去。
疤脸使了个眼色:“云老大……”
云波就瞥了他一眼,“这种家伙我见过……我可不一定会死。”
云波的江湖阅历,远超他们,疤脸绑匪纵有不甘,也只得依言行事,提起手提箱,走到光头男人面前递了过去。
“明智的选择。”光头男人笑了下。他有过想把这伙绑匪杀光的念头,一万二,哪怕对他们这种人来说,都是一笔巨款,但是他现在有价值远超一万二的信息,得尽快“兑换”。不能在这里磨蹭了。
如果不是舍苦教对信客的本职工作有严格要求,他甚至连【积病阂】都想直接抛下不管。
光头男人的接过原本属于他的手提箱,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中。
张仔七,云波等几名绑匪,看着失而复得的钞票,也有点喜出望外,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张仔七提议道,“分钱吧,大家各走各路好脱身,现在巡警们肯定在山外搜我们。”
哪知疤脸摇了摇头,“有件事得先料理一下。”
听到这话的蓝裙少女拼命挣扎着,张仔七一皱眉,大拇指不动声色卡在了手枪的小机头上。
哪料到疤脸绑匪看着云波道,“云老大,有件事我是不吐不快。”
“说。”云波没警惕。
“我听说,您女儿得了绝症?”
云波盯着他,一言不发。
疤脸绑匪说着话,另外两名一直没开腔的绑匪度步散开,三人隐隐有包围云波的架势,氛围陡然一变。
“可我怎么从没听您提起过,您女儿治病的药,得九千块?一万二,五个人分一分,好像,不太够吧?”
“所以你们要先下手为强?”
“嘿,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
疤脸话音未落,火光在林间炸起,一箱钞票被云波掀翻,他人翻滚着血花,滚向一颗大樟树后,
疤脸为首的三名绑匪,各自找着掩体,其中一人本来微微把注意力放在了张仔七身上,却发现张仔七先他们一步,已经扛着金城银行总董的女儿逆着穿林日光奔逃进了林中。
未开发的密林,一个恍惚,人影就能从眼前消失掉。
疤脸头也不回,“你去,那个女的一定要宰了,云波我和文仔解决。”
一名绑匪躬着腰往张仔七的方向追了过去。
起起伏伏,高高低低,蔓藤延伸,越过一棵粗壮的树,压根不知道后面是树还是别的什么黑青色。
这样的景,在张仔七的身后飞快退去,蓝色的裙子如同波浪般在他的肩膀上摆荡。
如果熟悉张仔七习性的吴青在这,一定很快就能猜出张仔七的想法,张仔七还是想勒索赎金。
面对这些江湖老手,混战他说不准第一个就死,但又不能白来一趟,抓着金城银行总董的女儿,还能当个肉盾。
妙哉!
张仔七自己都忍不住为自己喝彩,但是身后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彰显着他失算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出生在大山里,说到穿越密林,还有谁是自己的对手?
但他显然忘了,绿林这词是从哪来的。
不怪他,他没上过几天学。
“草。”张仔七怒骂了一声,少女在他肩膀上一颠一颠,酸水都快吐出来了,这时却表现的极为坚强,带着哭腔哀求道,“不要丢下我。”
后有追敌的情况下,显然少女是个累赘,千层底布鞋底踩断一根枯枝就没再抬起来,扛着她柔软腹部的青年身形猛的一顿,少女险些从张仔七的肩膀上滑落出去,地面在眼前陡然放大,但是强有力的大手牢牢抓住了她。
张仔七看着少女娇俏的脸,挑眉问道,
“你觉得你值多少钱?”
少女懵了,结结巴巴才说道,“很……很多。”
“比一万二的银元还多?”
“一万二,不是很多。”
接着她就听见这个模样帅气的青年深吸了一口气,重重的鼻音下,她被放了下来,几乎是摔在了地上,但是……
“山里你走不出去的……等我带你走!”
青年的身影消失在了来时的一颗树后。
枪声再起。
…………
枪的动静,比很多人想象得要大,连续的枪响,就是连续的定位标。
如盖般的树荫下,面皮像是泡了一夜水般苍白,云波捂着肚囊,粘稠的鲜血从他肚子上的大洞淌出,透过褶皱的衣裳,再从手指缝往外滴落,滴落的速度不快,所以他才能撑到周围都站满了人。
但他也已经快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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