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红衣客花非昨
第一百三十九章 红衣客花非昨 (第2/2页)“世人总说蜀地吴十三,江东楚惜风,长安莫听雨,北地古羡君,当世奇才。其中吴十三与莫听雨,更堪称刀剑两绝。”
“如今看来,却是妄言。”
“汝比之我听雨师弟,差之远矣。”
花非昨那犹如叹息一般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
他的声音有些阴柔,像极了女子,却又不让人觉得怪异,反而好听得紧。
吴起闻言脸上先是流露出恼羞的怒意,但随即,他像是觉察到了这某些极为不一样的东西,他的瞳孔陡然放大。
而也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花非昨的身子忽然起了变化。
他宽大的红袍开始鼓动,发出猎猎的声响,一道灵压忽的荡开,随后让在场诸人都诧异万分的景象浮现。
因为被唤出成长剑而空无一物的大地之上,随着花非昨的灵压荡开,竟然又出现了一把把与方才无出一二的长剑。
难道吴起又唤出了一次领域?
这样的念头方才在诸人脑海中涌出。
只听一声声剑鸣,乍起,那些长剑豁然飞向天际,而后,剑锋一转,爆射而出。
但他们的目标这一次,却并非花非昨,亦非吴起。
而是那些正在爆射想花非昨的剑雨。
这些长剑与那剑雨之中的长剑就像是从一个模子中刻出来的一般,每一把,都能从剑雨中找到相同的一把。
而他们所射向的对象便分别是与自己一模一样的那些长剑。
而且速度极快,在那些长剑触及花非昨身子的前一刻,便呼啸而至,恰到好处与之撞在一起,随后,一同化为粉粒。
这时,在场的诸人才反应过来,这些长剑竟然都是被花非昨所唤出的。
难道,花非昨的领域,也是剑冢?
这样古怪的念头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浮现在诸人的脑海之中。
当然,吴起看着自己的剑雨在花非昨唤出的剑雨之中一把接着一把的化为粉粒,心头震惊,倒也不觉升起了这样的念头,但很快却又将之否定。
他可以很确定的是,花非昨从未去过蜀山的剑冢,若没有在剑冢之中观想,仅凭自己的猜测,怎可能,幻化出与自己一样的领域。
还是说,他只是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域,便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中,将之幻化出来?
这...当是何其可怖的一件事情。
这样的震惊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因为花非昨的身子在那时忽然又动了起来。或者说是,他座下的蛟龙动了起来。
它载着花非昨,以极快的速度穿越层层剑雨,但这密密麻麻的剑雨,却每每在促极到它身子的前一刻,便被不知何处涌出的一把与之一模一样的长剑生生击碎。
它自剑雨中来,身上却没有半点伤痕。
只是转瞬的功夫,它便已经来到了离吴起不过十丈的地方。而这样的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正在快速的减小。
吴起脸上的自信终于散去,他的瞳孔中浮出一抹难以置信的震惊,身子下意识的往后退去一步。
“我的领域,镜花水月,不知吴掌门以为何如?”花非昨冰冷的声音响了起来。
......
吴起听出了花非昨声线中的某些嘲弄,他瞳孔中闪过一丝不甘。手中的长留剑再次发出一声清鸣,竟然又是一招极为标准的剑招使出。
此招名为,白马过隙。
乃是这长留剑的主人,蜀山第七代执剑长老的成名之作。
人说,时间荏苒,如白马过隙。
此招便是取自此意。
剑如流芒,虽看似平凡,却暗藏玄妙。
速度不快,入眼不过尔尔。
但此剑一出,对敌者却宛如感受不到时光流逝,直到剑至身前,方才有所感悟,但已是为时过晚。
这一剑,显然是杀招,且有出其不意,险中求胜的味道。
花非昨也未有料到会有此番变化,且其中意境也让他一阵恍惚,待到剑至身前,方才有所感应。
他的心头一震,身子赶忙一侧,堪堪避开这一剑。
他身为天权一脉的传人,对于心智的修炼远超同境修士,因此,才能如此快的从吴起的剑意中苏醒,但即便如此,这一剑所激起的剑意罡风依然贴着他的面门刮过。
他一时不察,常年包裹着身子的红袍便被掀开了一角。
这似乎犯到了他的忌讳。
他甚至顾不上反击吴起,赶忙伸手将红袍再次裹上。
这时一个极快的过程,加之诸人已至注意着二人的打斗,并未看清那红袍之下的情景,但离他最近的吴起,却有幸目睹到了其中一二。
他眸子里的神情豁然变得震惊。
就像是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情景,他也忘了趁着这个机会乘胜出击,反而是呆立在原地。
但花非昨却并没有再给他半分机会的意思,只见他裹好红袍之后,座下的蛟龙如与他心意相通一般,载着她一个闪身便再次来到了吴起的身前。
他一掌拍出,没有半分留手的意思。
还在愣神中的花非昨,身子一震,便如受重创一般,倒退数十丈。
那些蜀山弟子见状赶忙向前扶起吴起的身子,但一口逆血还是在那时自吴起的嘴角溢出。
“你败了。”花非昨说道,声线与之前相比,冷冽了数倍不止。
“为什么?”吴起似乎在此刻终于回过了神来,他不禁问道。
这个问题,在诸人看来多少有些莫名其妙。但花非昨却在微微沉吟之后,忽的说道。
“你很有剑道天赋,似乎无论是何种剑招,你都能使用得淋漓尽致,在这点上,我的师弟莫听雨也不及你。”
“但,你却只是学,却并没有悟。这样的你,做不成真正的星殒。”
花非昨的话,落在吴起的耳中,这位自入蜀山便饱受赞誉的天才,脸色变化,数息之后,方才露出醍醐灌顶之色。
他挣脱了弟子的搀扶,站起了身子,恭恭敬敬的朝着花非昨拱手:“谢花...先生教诲。”
说完此话,他脸上的神情忽的有些古怪,忍不住又问道:“你究竟是谁?”
花非昨的身子一震,约莫猜到吴起在方才定然看见了些什么。
他的声音再次变得冷冽。
他回答道。
“天岚院,红衣客,花非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