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金属狂潮:自由之旗 OR6-EP2:尼布甲尼撒(14)
全金属狂潮:自由之旗 OR6-EP2:尼布甲尼撒(14) (第2/2页)这比斩首和殴打有效得多,还没等麦克尼尔重复他的问题,雇佣兵们七嘴八舌地争相说出自己所了解的内情。一名雇佣兵说,他们留在医院里的目的是测试被感染后的梦游症患者(巧合的是,这些安布雷拉雇佣兵同样使用食人族一词来称呼这些发疯的受害者)能否增长持续活动时间,因此才需要拿其他平民做实验。
对于这些仅在合同中了解了安布雷拉的一部分秘密的雇佣兵们而言,安布雷拉透露的有限情报并不足以让他们全面地了解任务过程中所有的危险。例如,吉欧特隆公司已经通过较为严谨的研究证实了梦游症患者会因为脑部受到破坏而死亡,且梦游症患者在此之前还是活着的——雇佣兵们却并不知道这件事,他们只看到了梦游症患者会一个接一个地倒下,但雇佣兵们更倾向于将其解释为活活饿死。既然梦游症患者表现出了某种近似食人族的症状,雇佣兵误以为梦游症患者必须靠着不断吃人才能持续活动,似乎也属于情理之中。
当这些雇佣兵们在恐惧下不断地向麦克尼尔吐露他们最近几日抓捕平民并让梦游症患者攻击平民以了解其行动规律的真相时,那鹰隼般的眼睛始终没有停止在俘虏们身上来回扫射的动作。待到这些俘虏们纷纷结束了叙述后,麦克尼尔一言不发地走到了俘虏队伍的最后方,找到了一名脸上画着纹身的鸡冠头白人男子。那人轻蔑地朝着麦克尼尔脸上吐了一口唾沫,但并未命中目标。
“您刚才为什么不发言呢?”麦克尼尔微笑着,“我已经说过了,你们可以畅所欲言。”
“他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人生硬地反驳道。
“可是您没说呀。”麦克尼尔回头环顾其他俘虏,“你们来说一说,这家伙什么都不招供却能活下去,是不是很不公平啊?”
俘虏的队伍中响起了几个并不响亮的喝彩声。借着这赞同的声音,麦克尼尔用一只手把这个不服管教的家伙拎到安全门前,另一只手打开安全门,顺势将不合作的俘虏甩进了被两侧安全门隔离起来的走廊中。被殴打得没了力气的俘虏作势要和麦克尼尔搏斗,但他的徒劳挣扎在麦克尼尔看来无足轻重,甚至不能让麦克尼尔的脚步有片刻动摇。把实验目标送进实验室后,麦克尼尔迅速地关闭并锁定了安全们,只待看着敌人面对梦游症患者时的遭遇。
很遗憾的是,被麦克尼尔送进走廊里的敌人连半点反抗都没有做出,就被蜂拥而上的梦游症患者扑倒在地。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和撕咬声把麦克尼尔弄得有些泄气,他原本还想看看这家伙怎么艰难地求生、最终被占据压倒性优势的梦游症患者所击败,想不到嘴上不服输的俘虏却没做什么实质性抵抗就丢掉了小命。
这些安布雷拉俘虏再也不能让他产生什么兴趣,反倒是安布雷拉所使用的特殊生化武器勾起了麦克尼尔更多的思索。以某种细菌或病毒感染人体的脑部、让被感染者认知错乱从而受错乱思维影响、表现出不受控制的食人族症状,再利用这种症状尽可能地扩大感染范围……其最终结果则是所有被感染者都在某个特定时间区间内死亡。
“真是一种绝妙的生化武器。”麦克尼尔把自己的新发现告诉了卡萨德,“让被感染者本身成为最大的传播载体,同时让试图采取任何有效手段来限制感染扩散的军队、警察面临重大压力。被感染者直到脑部被破坏之前都还活着,如果军队为了阻止这些脑子里只剩下了食人念头的家伙传播细菌或病毒而下令开枪,由此引发的后果将更加严重。唉,只要人们不能将还具备着原有模样的亲朋好友看成已经没有挽救余地的死人和危险源,大部分阻止感染扩散的手段都是无效的。”
卡萨德久久没有回答,这当然不是因为他有意怠慢麦克尼尔。事实上,双方各自有着另一方不具备的信息,而麦克尼尔带来的新消息及从被俘虏的安布雷拉雇佣兵身上拷问出的情报值得卡萨德消化好一阵。越是深入地了解麦克尼尔所说的真相,卡萨德越是为自己竟能阻止感染扩散而暗自庆幸。即便是坐在不通风的闷热地下室里,阵阵后怕还是让他出了不少冷汗。若不是他用信仰卫士团即将来袭的消息吓得大部分居民逃跑、从而为建立封锁线创造了前提条件,他也只能匆忙地转移并向着潜在敌人暴露更多的情报。
这还不算什么——安布雷拉的盟友可是信仰卫士团,那些能不计后果地让平民组织自杀部队的萨拉菲疯子一旦得到了这种武器,就会很快地将其用于对抗伊拉克军队,甚至尝试着向库尔德斯坦发起进攻。
通讯器另一头的沉默加重了麦克尼尔的焦虑。
“你倒是说几句话啊……”
“也许我们最近无意中阻止了一个重大阴谋。”卡萨德吞吞吐吐地回答道,“……信仰卫士团派人来这里,大概是想要从他们的盟友手中接收这种生化武器,或是检验生化武器的使用效果。”
“这得问信仰卫士团派来的那个头目了。”麦克尼尔返回医院一楼大厅休息,“重要的是信仰卫士团有没有得到这种武器。安布雷拉既然会出动装备了λ式驱动仪的AS机甲协助信仰卫士团作战,为信仰卫士团提供生化武器也不在话下。”
“λ式驱动仪是——”
“你应该早见过了,以后再说!”麦克尼尔粗暴地打断了卡萨德的疑问,“得把损害程度控制住才行,这里必须成为我们的突破口。”
麦克尼尔告诉卡萨德尽快从被抓获的那个信仰卫士团头目口中掏出情报,然后关掉了通讯装置,他只想不受打扰地休息一阵。这里有太多的未解之谜,而且他所掌握的新情报远远不足以解答他过去所遇见的异常现象。如果吉欧特隆公司那失踪的测试团队还有安布雷拉的AS机甲驾驶员所出现的精神失常都是梦游症患者的前期症状,换成麦克尼尔来指挥,他是绝对不敢仅为了保密而让自己手下的士兵被感染的。疯掉的士兵固然不会向敌人说出任何情报,然而倘若发疯的时间出了偏差,后果就不堪设想。
这座镇子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美伊联军不可能完全封锁消息,届时,以信仰卫士团袭击或其他借口来掩盖真相,或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麦克尼尔中士,有伊拉克军队正在接近镇子。”
留守在镇子外侧的车队的报告把麦克尼尔从思索中惊醒,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在一直保护着他的黎凡特旅士兵们诧异的目光中沿着这排椅子徘徊了几圈,又重新拿起通讯装置,告诉外面的库尔德士兵先和伊拉克军队取得联系。
“应该不是信仰卫士团派来搅局的。”他这么安慰自己。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麦克尼尔局促不安地在附近走着。伊拉克军队并不总是可靠的,由于对待遇感到不满或指挥官叛变而加入信仰卫士团的伊拉克士兵也不在少数。虽然加入了信仰卫士团的伊拉克士兵就没必要再穿原来的军服,但借着伊拉克军人的身份作为掩护而完成投名状的类似案例过去也曾经出现过。
通讯器上的指示灯又亮了起来,麦克尼尔颤抖着把通讯装置放在耳边,忐忑不安地问道:
“您好?”
“我是伊拉克陆军第七步兵师第27步兵旅的奥马尔·哈瓦少校。”另一头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你是带领这些库尔德士兵的美军指挥官吗?我听说——”
“哈瓦少校,我是麦克尼尔。”麦克尼尔松了一口气,他瘫坐在椅子上,完全放松下来,“我的人暂时控制了镇子内部,但是在封锁线里还有不少的……怪物,在游荡。另外,镇子外围也不安全,请你们多加小心,我听说信仰卫士团不久前曾经派人来这里试图取走什么东西。哦,外面的运输车上装着给您准备的医疗器械。”
结束通话后,麦克尼尔命令其他人固守医院,他要返回封锁线另一侧和哈瓦少校会合。不过,在他向着封锁线返回的路上,迎面而来的更多黎凡特旅士兵对他说,他们接到了在医院和封锁线之间建立一条安全通道的工作。有这些士兵保护,麦克尼尔轻车熟路地沿着原路穿过了封锁线,并在卡萨德藏身之处西侧约有一百多米远的另一处民房内休息。没过多久,哈瓦少校开着装甲车出现在了门口,他那夸张的马脸上挂着两个更夸张的黑眼圈。
“……真是巧合啊。”麦克尼尔只憋出了这么一句不像样的问候。
“我们从逃跑的平民口中了解到这座小镇被信仰卫士团袭击了,于是我就不得不来这里探查敌军的虚实,谁知情况比我想象中的还严重。”哈瓦少校一坐下就向着麦克尼尔诉苦,“哦,代我感谢琼斯上尉的慷慨,我会按约定把他需要的东西择日转交给他。”
“没什么,做生意就要有来有回。”麦克尼尔转而问起了伊拉克军队封锁安巴尔省北部的原因,“不过,在我来这里之前,你们在安巴尔省的动作已经传到了库尔德斯坦。此外,我还在半路上见到了防化部队……难道其他城镇和乡村也出现了类似的情况?”
“差不多。”哈瓦少校干巴巴地说道,“到处都在谣传说信仰卫士团用生化武器攻击我们的士兵和平民,可是到目前为止,这还是我头一次真正见到所谓的疫区。带我去里面看看吧,麦克尼尔。”
TBC